毕业晚会,KTV,热闹场景。
二文抱着话筒不松手,喝得醉醺醺,这一首他唱了再见。
都还没有初一的时候唱得好。
马思远就在他身后捧着肚子哈哈笑,“二文你这唱功!越练越回去了啊!”
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。
这时候不知道是哪个脑残冒了一句:“诶二文,一听这歌就想起以前那个和你们玩儿的挺好的那个学长是吧?”
二文有些尴尬,担心地看了马思远一眼,见他正嘻嘻哈哈和同学摇色子,嗓子都要闹哑了,就没说什么转过身继续唱别的歌。
唱一夜歌,总避不开催泪的曲调,就彻夜胡闹,希望能有麻痹的疗效。
只有继续搞笑,借着热闹掩盖心跳。
但是当人群散了,眼泪却还是拼命往外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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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年前karry留下一封信,连欢送会也没来就走了。
马思远紧张地准备了很久要说的话,彻夜难眠。
他没有二文勇敢,那样厚脸皮要跟karry合唱,但他还是偷偷练习了再见,想说当天能自然地加入他们一起唱。
他设想了很久怎么跟karry说再见,能够忍住不哭。
呵呵,算了。
现在回忆起这些,毫无意义。
坐上出租车后座,外面是就算后退着看也很绚丽的城市街灯。
你说,要是时间也能像风景这样,坐个车就能倒退,多好。
那样的话,他就可以告诉以前的马思远。
“这个人是要离开的,不要,喜欢他。”
karry,你的离开,失去多少无法计算。
我想我能熬,但是请让我知道,你过得好不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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洗完澡头发都没来得及吹干,就困得一头栽进被窝里。
湿发和酒精的作用,让太阳筋有些微微的胀痛,影响了睡眠,马思远胡思乱想开始做起有关于karry的梦来。
神奇的酒精,他本已两年不敢发梦。
梦里有时是曾经的对话,有时是一个人的自习室。
梦里他接到一个越洋电话,听到karry更加低沉磁性的问候。
梦里除了他,所有人都突然不记得karry这个人,好像这个人只是臆想。
梦里,karry刚刚转来,他没有抬头看向他,也没有了后来的暗潮汹涌。
半夜惊醒,大口喘着气,心脏那个地方像被一只手紧紧抓住,使劲儿揉拧,尖锐而沉重地痛着,无法大叫,无法透气。
只能发出低沉难听的呜咽,气若游丝像垂死的病人。
好想你啊。
你回来吧。
算我求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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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是在等你,我只是,除了等你不知道还能怎么过下去。
而就算是这样,也依然艰难。
太阳升起,又要做回那个搞笑的马思远。
天是倒过来的海。
我望着天,像我一个人看海。
终于看到那片沙洲,以为找到了唯一可以活下去的理由。
却发现只是残破的海市蜃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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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是倒过来的海。
你要转过身我才看得到爱。